一嘴黑话说得极溜。现在他们仍然不会读什么道德章,但做了这件事之后,他们甚至说起话来的精神气,都有些不同了。
陈凡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十二岁时他拜了方七佛为师,十四岁时他第一次杀了人,行侠仗义,他看见一个老妇人在他面前磕头,那时候手足无措,但他记得那样的感觉。后来他入了摩尼教,跟人喊是法平等无有高下,只可惜后来仗越打越多,事情也越来越让他感到无奈。
他不知道这些孩将来会怎么样,但事情或许会有些不同,几天的时间里,这些孩又替一位士兵讨到了粮饷。而最让他感到脊背发凉的,还是五天前发生的第三件事。
当时这些孩准备再接再厉,他们四处打听哪里有可以帮忙的冤情,然后听了一对老父母的话,说一位名叫韩万青的偏将害死同僚,杀掉了他们的儿,如今却无人肯管。孩们准备为这对老父母伸冤,但这时候,书院原本比较针对宁毅的另一群学跳了出来,站在韩万青的一边说他们冤枉好人。
“韩万青的事情我其实听说了。”安惜福在房间的角落里压低了声音,“他与那位姓段的偏将原本是好兄弟。黄山之战时想要救人,结果没能救得了。段家的二老不知道为什么,把帐算在了韩万青的头上,这段公案一直很清楚。”
“我也知道很清楚。”陈凡笑了笑,“但两拨孩嘛,针锋相对,骑虎难下。那宁立恒看他们吵起来,便出来说,若我们这边搞错了,我跟你们斟茶认错最厉害的是,他也很清楚。”
安惜福皱起了眉头:“这件事,这几天没有报到我那边去”
“当然不会报过去,所有的事情本身就比较清楚。三天前我过来跟宁立恒说了这事,知道他说什么?他说我早就知道了。两边找证人,摆证据,昨天下午吵了一下午,然后就私了了”陈凡压低了声音,“宁立恒跟那边的孩斟茶认错了。”
“然后他跟那些孩说,这件事情是你们搞错了,但最重要的是,没有冤枉人,你们不可失了本心。这帮孩就说,至少我们在做事,那边的那帮孩也说:‘老做的也是大事。’现在这两帮孩已经分成两派了,但行事的方法原则,却都是宁立恒教的,要讲证据,要做好人他来了才一个多月,一半的人还针对他,但现在这帮孩,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你去看看他们读书的样就知道,摇头晃脑的,嘿,以前谁他妈想读这个。现在他们都想当真正的、济世救民的大英雄。”
两人在这边说着书院的这些事,房间外,小婵的身影走过去了,那边属于宁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