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的啦,其实说不定可以寄放一批到金风楼”
聂云竹显然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句话,她此时心想的事情跟宁毅想的显然不一样。在她看来,宁毅这人性格好,又是个特立独行幽默风趣的大才,但与经商大抵是无涉的。他如今发明了这松花蛋,托自己帮忙卖,或许是与人夸了口,这也是人之常情,自己卖不出这么多,他便得丢面。若非是实在没什么办法,她大概也不会再去考虑金风楼。楼里的妈妈虽说遵守契约,未有再逼迫她什么,但真要说是个良善人那也未必,欠了人情不好还,但无论如何,动用这样的关系,大概也是她此时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宁毅听她说起金风楼,微微愣了愣,随后才明白过来:“不用这样的。”他摇了摇头,随后指指那停了小推车的棚,“今天午早些收摊吧,把车包装一下,现在这样太简单了,卖不出二十。”
“包装?”
“呃便是随意装饰一下。”
聂云竹点点头,以疑惑的目光表示懂了
到得午放学,宁毅过去市集吃饭,随后买了各色油漆、大小毛笔、刷往聂云竹这边过来,聂云竹这才知道他要干嘛。下午将那小车洗干净,宁毅用粉笔做了一番简单构图,揣摩一阵之后,方才搬了张矮凳坐下动笔。
聂云竹这时候也没办法帮忙,只是偶尔在旁边蹲了看一阵,回房看见胡桃时,胡桃说道:“宁公是想要在小车上作画来卖松花蛋?”
“想是如此了。”
“可是,油漆能画好画么”
“诸多漆器,不也是以漆作画,宁公想来于此道也有所涉猎”
聂云竹其实微微有些担心,琴棋书画乃风雅之学,宁毅画工精不精倒是另当别论,可以他如今的名声,在这种小推车上作画竟然只为卖那松花蛋,若被人知晓,怕又给他惹来非议,越是画得好,这风险怕就越大。
另一方面,胡桃的情绪其实也不好,她最近一直在为小姐担心着。自从元夕那天确认了与小姐来往的这位宁毅便是那第一才,并且真有才学之后,她的担心就在与日俱增。在她来说,固然也想早些与二牛成亲,但小姐没个归宿,她就根本不放心。如今小姐对这人似乎有了好感,可这算是什么事情,如同小姐说的那样:嫁不了的。
对方身份是一赘婿,小姐便是喜欢他,也根本不会有结果,那人才华越高,小姐怕就陷得越深,反倒喜欢不了别人,苏家家大势大,若对方妻一旦知晓此事,找上门来,自己这边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