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一只母鸡带着一群小母鸡,在天即将黑下来之前兴冲冲地往家里跑。白衣少女跑在她们最后面,穿白衣的女孩子看来总要显得文静一些,文静的女孩子通常都不好意思走得太快。
夏红叶就跟在她后面,他走得也不快,浪费每一分体力、每一滴汗水,对他来说都一种奢侈。丛林里的树木野草密集旺盛,可以听见从上面传来的风声,可以看见树梢在高处摆动,但树底下却连一丝风也没有。
没有风,空气沉闷而燥热,一点点吞噬着人的体力,生命在无形中被快速消磨。
最后一阳光缕划过天际,丛林里的路径也跟着变得暗淡模糊,少女们没有准备走夜路用的火把,只好找个相对宽敞的地方,砍了些树枝,升起一堆火,就地歇息一晚,待天明在继续赶路。
树枝上流出的树脂被火烤得劈啪作向,少女们围坐在火堆旁边,架好铁锅,将水囊中的水倒入些许,又从褡包中取出一大块熟牛肉,假青青用短刀将其切成几十小块,待水烧热,一股脑全扔进锅里,再洒上盐和作料,用树枝搅匀,这就是她们今天的晚餐。
空气并未因黑夜而变得凉快,天上连星星都看不见一颗,月亮也只是个模糊的光斑。
少女们的脸在火堆旁早已是红得通透,落汗如雨,但她们即不能离火堆太远,又不能将衣服给脱下来,丛林里到处都是蛇虫鼠蚁,黑暗中时刻隐藏着看不见的危险,只有火堆能驱赶野兽,能让她们勉强睡上一觉。
夏红叶依然在白衣少女身后,背靠着一根树干,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被林木掩映的天空。
他和别人不同,别人吃喝睡大多在房子里,他没有房子,相当长一段时间他只能在外面,一个时常在外面的人对于天气变化总是会特别留心。
他希望能下一场雨,这样他就不至于渴死,沉闷的天空随时都有可能会下雨,这多少能让他心里塌实一些。
牛肉已经煮好,肉汤的香味飘进夏红叶鼻子里,人是铁饭是钢,再硬的人也硬不过食物,他可以不去看,却不能忍着不呼吸,更何况他连中饭都没有吃过。
饥饿是种什么滋味,只怕没人比他更清楚,但他现在只能忍着,如果实在不能忍,他甚至可以将树皮给削下来,直接放到口里去啃。
这时,白天被她逼着脱衣服的黄衫少女在火堆旁一边舀着肉烫、一边用甜美的嗓音唱起了儿歌。
黄衫少女一边哼,一边唱:“月儿亮,月儿圆,月儿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