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稍等,马上就好。”小面摊的老板心情好像不错,夏红叶是这里唯一的客人,他只用对夏红叶一个人服务。面摊老板是个中年人,他即是老板又是伙计。夏红叶看着这个中年人,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消瘦的脸上长着一脸的腮帮子胡,使得那张原本就不大的脸,面积更显小了。肚子上的围裙满是黑黑的油污,在暗淡的光晕里让人辨不清它原来的颜色。他的人就像这小面摊一样,即粗陋又脏乱。
这人虽然是个粗人,但面煮得却很过细,他煮面的手法纯熟,所以虽然过细却并不显慢。一个人别的事情可以做的不好,但是赖以生存的活计一定要认认真真做好。
“面好了。”面摊老板将面端上夏红叶的桌子,笑着道:“这碗算是我请。”
“你请我?”夏红叶显得很奇怪。
面摊老板看着夏红叶干笑道:“呵呵,今晚是我最后一次摆摊,没想到生意竟清淡的紧,客官是今天的第一个客人,说不定也是唯一一个,我懒得收钱了。”说完,他又盛了两碗酒坐在夏红叶边上,一碗放在夏红叶面前,一碗自己喝了起来:“我只能请这么多了,再多就请不起了。”
夏红叶道:“你还卖些什么?我不喝酒。”
面摊老板道:“店小物薄,只有些牛肉、牛肚子、猪蹄、猪腰子和些下酒的花生、干豆腐。”“嗯”夏红叶点点头:“我全要了。”
“公子真阔气,可惜你不饮酒,不然”他的脸已被劣酒摧得通红:“不过是些粗裂的酒水,不饮也罢”
“谁说不喝!阿财,一碗猪腰子面,一叠卤牛肉,再来斤酒,快。”声音从黑暗里传来,清晰但却尖锐,带着股浓浓的江浙口音,一个瘦小的老头从黑暗里走出来,在中间光线最好的那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面摊老板有些无奈,道:“老高,是你呀,你来迟了一步,除了面条和酒,其他的全被这位公子要了。”
小老头骂道:“你小子,就不给我留点?干脆算我一个,我过来和你一起坐。”
这老头正是谢京的帐房先生,他见面摊老板正坐在夏红叶旁边喝酒,便也凑了过去。
三杯下肚,两个喝酒的人话就多了起来,小老头将脸转向夏红叶,问道:“小哥,今天你请客?阿财这家伙平时哪里舍得喝酒。”
夏红叶道:“不是我请,是他。”他的声音并未因此时的气氛而有温度。
小老头道:“阿财,你今天吃错药了吧,我在你这里算是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