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渚烟是个地道的南都小姑娘,我一直以为渚先生家在南都或者江浙一带,都上飞机了才知道渚先生是发迹于西川,我们要到他最先成名的地方调查。所以,我莫名其妙地回乡了。
在飞机上,我才急急忙忙地把渚先生的生平事迹资料翻了翻,权当补课。他的来历什么都没问题的——当然,就是一头猪,坐稳了十多年高级领导位置也能把自己的劣迹记录打扫干净了。资料上显示:他发迹在西川,当时在川北gdi行署干出不少成绩,在天界局系统里调上去的。至于川北行署,那是十多年前的部门,现在早已撤销。但提起行署这种名字,我倒觉得耳熟得很,再看看资料——难怪耳熟,原本就在我家部队大院对面,是一个外表破烂的小衙门。里面居然曾经出过这样的大人物,说不定当年他还踩过我丢在道上的老鼠夹子呢。
因为这个关系,我们的工作就立即等同为回乡省亲。我从六二年南国院毕业到现在,快三年没回过家了。要说混,算是混得有点人样,可又没达到衣锦还乡的地步。我家老头子混了一辈子也就个上校,这回他总该有点正眼瞧我了吧?可我从梦想中回过神来,仔细看看我身边的ferrari,又开始犯愁:我要就这么带跟她回家,我妈还不得声张得全区人民都知道她儿子大黄泡了个将军+千亿富豪继承人回家?她只管热闹她的,我还丢不起这人那!
想到这里,我就开始在飞机上发了一个多小时的愁。ferrari什么都没想,一直睡到快降落才问我:“你打算怎么把我介绍给你家父母?这个任务反正迟上一年两年查估计都是一个结果,我们去了肯定要先拜访他们。”我愁眉苦脸道:“你昨天就该跟我说说,是要到我家来查案,要见我父母什么的,好让我先有个心理准备啊。我真怕他们,不骗你。”ferrari见我这如此低调,不由好奇起来:“你父母很凶恶啊?那暂时不说我俩的关系,我给你扎起。”
她说什么烂西川话啊,空惹我发笑罢了。
我父母警觉性都高得很,为了在我们到家之前不出现街坊邻居夹道检阅的惨状,带姑娘回家这样的基本事实绝对不敢提前跟他们说。下了飞机,我拿着硬币在公用电话前想台词都想了一刻钟。这个电话,自然也成为我有生以来打得最难忘和难受的一个。经过谨慎的遣辞造句,我这么给我妈说的:“我有公务在身,顺便回家看看。我的直属领导、年轻有为的赵将军将与我一同来,所以这个接待”没等我说完,在分机上监听的我爸就乐得叫嚷起来,说要召集战友欢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