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脚裤半袖粗布上衣,在一棵石榴树下劈柴,一树火红的石榴花含苞待放,已显出招摇之势。
沈玉泓从那男子身边经过,他却似乎没瞧见,嘴里哼着轻快的民谣。
沈玉泓扫了他一眼,将竹箫的一端抵在他胸前,厉声问道:“是不是你杀了那些难民?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家人,打伤我爹爹?”
那人目光之中露出些惶恐,惊疑不定,最后退了两步,口中嘀咕:“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疯了真是可怜”
沈玉泓见他不回答,有些失落地往房屋密集的地方走去。
前边的几间小屋前也有几个人活动,一老一少两个妇人在逗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两个半百以上年纪的长者在树下下棋,一个十五六岁的牧童赶着一头大水牛出门,两个年轻的妇女提着装满衣服的篮子向河边走去
一切都那么和谐自然,只有沈玉泓显得那么突兀,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很早就见过七星教这种掩人耳目混淆视听的做法,如果不是昨晚亲眼看见那些黑衣人进入这个村庄,进到那些屋子里,云飘根本想不到这里会是七星教的一处分堂。
如果不是云飘提出来这里是七星教的一处分堂,叶疏影真的会当它是普通的村庄。
沈玉泓有些迷茫地往前走着,脚步又放慢了些,身上的杀气一点点消散,心中气血仍在沸腾。云飘和叶疏影小心谨慎地跟在她身后。
一老一少两个妇人有些惶恐,像看疯子一样打量了几眼沈玉泓,抱着孩子躲回屋里,两个长者若无其事,全部心思都在棋盘上,牧童抽了几鞭子水牛,和水牛一块跑向远处
云飘用余光扫了一眼那两个对弈的长者,尽管他们将自身的修为隐藏得很好,还是能隐隐觉出他们武艺非凡,他们并非没有发觉有外人入侵,而是故作镇定。
沈玉泓却无视这些人的存在,向离她比较近的那座院落走去。
那座院落一眼看过去也平平无奇,九尺高的白色院墙上探出来几枝已经凋零的蔷薇花,朱红色的大门显得有些陈旧,两只铜环透着绿色的锈迹。
沈玉泓走上台阶,面对着两只铜环,有些犹豫,脑海里又闪过十年前的情景。
那个晚上,母亲抱着她在自家的后院里纳凉,说着故事,前院里传了“轰”的一声巨响,似乎是大门被谁猛然推开,接着是一些杂乱的声音。母亲拉着她的小手,正要到前边看看,父亲忽然提着雪封剑踉踉跄跄地挪到她们面前,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