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察言观色,不免变得吞吞吐吐,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唉。”
见她如此,慈淑皇娘方才心中的美妙幻想再次破灭。她叹了一口气,悠悠地道:
“本宫猜,她一定不在做女红刺绣。是否又在发脾气骂臣下?”
“这禀娘娘,公主她倒也不在骂。”
“啊?是嘛!”
忽然听得此语,慈淑皇后又惊又喜,急忙追问道:
“难道皇儿真的在做女红?”
“这皇后娘娘,婢子不敢隐瞒。前几天那个贪污筑堤粮饷事发的河洛校尉,正被公主拘来长乐宫中。想必公主心忧黎民,忌恨贪官,奴婢去时,正拿着荆棘鞭子抽打校尉大人呢。据和小婢相熟的长乐宫女说,刚才婢子去的时候,差不多已打了校尉大人半个多时辰了。”
“哼!”
听得近侍宫女之言,慈淑皇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重重哼了一声后,过得良久才道:
“小婢子,你莫一口一个大人的说得高兴。依本宫看,那校尉落在长乐宫中,甭说抽这几鞭子,我看他连命也甭想要了。贪污河工之银,着实可恶,皇儿做得对。”
“是,公主大义,贱婢知罪,贱婢知罪。”
“下去吧!”
“是。”八一中文网
转眼这宫女便抖抖嗖嗖地告退了。
待她走远,方才这位维护公主做法的皇后娘娘,却喟然一声长叹,十分忧闷地想道:
“唉!我这皇儿,才华自是傲世,性情却却有点暴虐。”
“民间有言‘女子无才便是德’,作为女儿家,品性明德淑贤,举动温文守礼,自是最紧要。现在可好,吾儿凶名在外,威震朝野,几乎比她父皇声势更浩大——这、这可如何嫁得出去哟!”
统领后宫的丽人满面的愁苦,在菊花丛畔叹息连连:
“唉,瑶儿啊,你今年也不小,若再是这样,可叫为娘如何是好喔!”
悲叹几遍,慈淑皇后抬起螓首,朝公主所在的长乐宫方向望了望。虽然,长乐宫离昭阳宫很远,但在这个忧心儿女的皇后耳中,却好像听到了那被鞭笞者凄惨的呼号和女儿得意洋洋的大笑。这时候,天上正好一片云彩飞来,遮住了太阳,日光顿时便暗了下来。随着日光黯淡的,却还有皇后娘娘一颗放不下的心:
“月瑶吾儿,原以为不再放你出宫,便能收住你的心。可谁知你还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