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平两端,重的那方自然能轻易压倒轻的那方。
而现在,筹码来到了亦无殊这边。
“是啊,好像真的打不过你,”翎卿静默片刻,不气不恼,反而心平气和下来,圆润柔和的眼瞳盛着苦恼,“可我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你以及你的鸟?”
他抬起手,金色的鸟羽倒映着金色的光,动人心魄的绚丽。
“你猜猜,这鸟还会不会飞来第三次,第四次?”
天地间的威压一顿。
说着鸟,那双眼睛看的却是亦无殊,半晌,绯色唇瓣才勾了一下,柔声道:
“这世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他眼眸一弯,轻声说:“想赌一把吗?”
“看看谁先死在谁的手里?”
亦无殊听到这,再也忍不住,瞧着他,眸子一点一点亮起来。
他从未遮掩自己的身份,翎卿不傻,不会不知道他的怪异。
更有甚者已经猜到了他是谁?
知道自己面对的或许是不可战胜的对手,而对方本就怀着杀意而来,翎卿非但没有回缓,反而问他猜猜谁先杀了谁?
浅色瞳孔里流转着琉璃般的金光,灿如朝阳,亦无殊愉悦极了,心脏跳动,将滚烫的血液注入四肢,手指不受控制抬起,那些危险的丝线无风自动,“听起来很危险啊,确实得好好想想了。”
“不过,”亦无殊又不懂似的,温柔而残忍地笑着,问他,“我为什么要和你赌呢?现在就杀了你,不可以吗?”
他为什么要和翎卿赌呢?
翎卿又有什么资格和他提赌。
双方实力并不平等,他大可以直接杀了翎卿,自然也就不用再“千日防贼”了,不是吗?
“当然不行,”翎卿指尖虚虚点在朝他飘飞而来的丝线上,颤动沿着细细的细线传递,亦无殊又回忆起了昨晚,他挨上翎卿时,感受到的凉,翎卿说,“如果你真是我想的那个东西,那你当然不能杀我。”
“哦?”亦无殊讶异,“为什么?”
“天灾,人祸,兵患这个世界一向公平得过于残忍,但上天从未降罪于人,除非,”翎卿上下唇瓣轻轻一碰,“那人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
“我身上有这样的大错吗?”
亦无殊把他从头看到尾,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在他眼中是什么模样,在那一瞬间翎卿只觉得寒意透骨,从头到尾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