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良久,她银牙轻咬,方才回答道:“所以我说,我讨厌聪明的人,尤其是那些把自己的聪明不加掩饰地展露出来,挂在嘴边的人。”
魇却是仿佛置若罔闻,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不得不这样欺骗自己,因为你知道,即使吴隐得知真相,也不会离你而去,因为在他的眼中,你既不是高高在上、有如谪仙的‘天舞神使’,亦不是低人一等、被种奴印的‘奴仆天舞’,而是会在他面前‘率性而为’怯生生喊着‘吴哥哥’的‘他的天舞’,因为你知道,如若你不这样欺骗自己的话,你会更加像你所说的‘深陷其中’,不是么?”
天舞面不改色,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是。”
魇呵呵一笑,回答道:“看来我糊涂一世,倒也能聪明一时,天舞,你方才还未说完,便继续说吧。”
天舞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他之于我,是得需仰视的主人,我知道作为奴仆,我早已僭越了不知多少次,所以在此之后,我会尽可能地刻意收敛自己对他的情感,牢牢锁在不再动摇的内心之中,这样对我对他都好。”
魇微微皱眉,善意提醒道:“喜欢这种情绪,是藏不住的,只要目光所及,便会心生情愫,欲图接近,纵是相隔两地,不曾相见,也定会日思夜想,寝食难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天舞并未否认,而是轻声念道:“‘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魇轻嗯一声,回答道:“虽然不知道‘长江’是什么,不过大概能够明白你说的意思,没错,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