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以为富城没想到请夏公?”
“”
“他只是想让我来说出此事罢了。”李恬叹道:“夫君曾说富城在宫中时见惯了尔虞我诈,这样的人若是没想到请夏公来请教,那他早已成了宫中某口枯井中的骸骨。”
“那他为何不说呢?”黄烟儿不解。
“不出风头,才活得长久。”李恬想到了父亲李焕,可不正是不出风头的典范吗?
夏言被请来后,李恬也不用屏风,行礼道:“此事重大,还请夏公指点应对之策。”
夏言已经得知了此事,面色有些凝重,“太子十四了,按理该出阁读书,可陛下却忧虑重重”
“您喝茶。”李恬亲自奉茶,夏言接过,难免对这个新媳妇多了些赞许,觉得蒋庆之那小子运气不错。
老头儿喝了一口茶水,眯着眼道:“可群臣却不肯罢休,纷纷上疏请求让太子出阁,这里面哎!”
李恬也不急,就这么温和的看着他。
气度不错夏言暗自赞许,“左顺门事件后,陛下与士大夫决裂,后来又发生了宫变,陛下险些被勒死。有人说这是陛下酷虐带来的报应”
李恬温和的道:“若是如此,岂会只有一起弑君之事?”
夏言呵呵一笑,“陛下遁入西苑,便是一种缓和的手段。可如今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这话谁说的?庆之说的吧!这小子北上未归,陛下身边就少了一个臂助。”
“您是说,那些人把希望寄托在了太子身上?”李恬试探问道她突然有一种公公考验儿媳妇的赶脚。
夏言抚须点头,“正是如此。这二十余年陛下从未向那些人低头。看似放手了权力,可我为首辅时,最终裁决之权依旧在陛下手中。
严嵩就更不消说,陛下指东他不敢朝西。那些人虎视眈眈,却无机可寻。权力就在眼前,却拿不到手。”
李恬明白了,“多谢夏公解惑。如今那些人便是想通过影响太子,把权力攫取在手。而陛下不肯答应,便形成了相持”
“可群情滔滔啊!”夏言苦笑,“往日安静的如同死水一潭的朝中,这阵子热闹非凡。由此可见多少人在等着陛下犯错。”
“那不答应”李恬突然一怔,“名正言顺!”
“对,名正言顺。”夏言说道:“庆之那小子曾说过,儒门用什么祖宗规矩和所谓的礼仪,把天下人都装进了这个大囚笼中,包括天子在内,都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