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觉得此事如何?稳妥么?”
我说:“听徐将军所述,已是思虑万全。徐将军是个缜密之人,陛下既然将此事交给他,便要相信他才是。”
景璘没答话,少顷,看着我:“阿黛,无论出了何事,朕都会保护你。”
他总是这样爱逞强,明明自身难保,却还要当英雄。
我摸了摸自己的袖子,那柳叶刺还在里面。
不过明日那等你死我活的阵仗,若是遇着个万一,只怕这柳叶刺就算大上十倍也抵挡不了刀兵。
“知道了。”我笑了笑,“我会跟着陛下。”
说来,临近大事,我总是很难睡着。
我会在心里反反复复琢磨一切细节,并且会想好,如果什么地方遭了变故,我该如何应对。
可当下,我和景璘都被看押了起来,便是有诸多心思也无施展之处,唯有听天由命。这种情况,我是极度不喜欢的,但大约是因为想无可想,我竟是睡得很好。
我梦到了母亲。
她离开的时候太早,说实话,这些年来,她的音容笑貌,我已经逐渐有些忘却了。但在这梦里,一切都很清晰。
我去找她,对她说,我在花园里发现了一窝小猫,问她我能不能自己养它们。
母亲笑了笑,说那样的话,它们的母亲回来了,找不到孩子该如何是好?
看着我纠结的脸,她伸手来,摸了摸。
掌心柔软而温暖,一如记忆之中。
——若是你的孩子被人夺走了,你可会生气?可会难过?
我想了想,只觉茫然,老实地说,我不知道。
——无妨,等你有了之后,就会知道了。
我望着母亲,忽而问她,母亲生我的时候,喜欢我么?
母亲注视着我,目光温柔而深邃。
——喜欢。
——有多喜欢?
——舍上性命也心甘情愿的喜欢。
我觉得我当年是不以为然的。可再度听到这话时,我觉得心头像被什么攥了一下。
涩意涌起,我拉着她的手,恳求地问她:你还会走么?你带我走好不好?
母亲的手仍抚在我的脸上,神色平静。
——阿黛还有所爱之人,这世间,也还有像母亲一样爱你的人。阿黛,你舍得抛下他们么?
我怔住。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