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不明所以。
“还有何事?”我问。
“你褥子下的瓷瓶,所为何用?”
我的目光定住。
他注视着我,双眸幽深。
万籁皆静,只有我和他相对时,彼此的呼吸。
“你何时发现的?”
“在望舒宫时。”他说,“我与你整日厮守,总能察觉些什么。”
“你发现了,却不曾问我。”
“你藏着掖着,不就是为了不让我知道?”
“你做了什么?”我沉默片刻,问道。
“什么也没做。”子烨道,“我想等你亲口对我说。”
我看着他,觉得有些滑稽。
果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装来装去,他也装来装去。而我们两个人,竟然还都乐于摆出一副心无芥蒂的样子。
“那是避孕的药。”我说,“服下之后,可保无孕。”
他仍看着我,定定的。
“若我不问,你就打算总这么瞒着我,是么?”
“我若告诉你,你会愿意么?”我反问。
子烨没答话,眉宇沉沉,下颌紧绷着。
我知道,他要么愤怒至极,要么失望至极。
“这是我们说好的。”我说,“我说过,我终有一日会离开。我要离开,就不想留下牵挂”
话没说完,他打断:“儿女是牵挂,我就不是么?“那双眸映着我的影子,逼视着我,“你说过,从前的事都过去了。”
“从前是都过去了。”我说,“我要做的事,与从前无关。子烨,我若放不下过去,这些日子就不会与你和好如初。我待你是真心的,不愿留在皇宫之中也是真心的,你有你的志向,故而当年,你忍辱负重,抛下一切到齐国去,养精蓄锐,待机而起;我也有我的志向,故而我就算再爱你,也不愿屈就,过那不想要的日子。”
我深吸口气,却觉得胸口愈发激荡,喉咙有什么卡得难受,声音哽咽:“子烨,我与你不一样。你一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则不然。我一向懵懂,不知疾苦,将来做什么,去哪里,都不过由着家中安排罢了。直到遇上你,我才第一次明白,追寻心中所求是何等快乐。四年前,你被逐出京城,却从此走上那问鼎之路;而我,失了父亲家族,从此直到自己何等天真。从那时起,你我就已经注定不是一路人。事到如今,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