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和乐。
而那日顶撞邢国夫人的清河侯夫人姜氏,担任了今日我身边的女傧。她本就有些不苟言笑,在一旁站着,颇有些威严。
在众人的围观之下,我终于将繁复的礼衣和首饰金冠穿戴齐整。镜中的人,严妆华服,眉目生辉,竟是让我一时认不出来。
“娘子打扮起来,果然容光焕发,母仪天下,当是如此。”一名命妇称赞道。
另一人为我扶了扶簪子,轻哼笑道:“衣冠衬人,妾乡中有句老话,怎么说的妾忘了。只记得大意是,就连那流徙的囚徒,有朝一日穿上朝服,不是人才也像个人才了。”
我的眉头皱了皱,从镜中瞥去。
她有几分面熟,我想起来,那日在洛水行宫里,她帮着祝氏开腔,言辞说不上多有见识,却是十足的阴阳怪气。
不远处的姜氏看她们一眼,没说话,目光依旧清冷。
这话是在暗讽什么,有耳朵的都能听出来。
我正要开口说话,忽而听明玉笑一声:“上官娘子渴了,给她上茶。”
旁边的宫人忙应下。
镜中,她的目光扫我一眼,而后,看向祝氏::“本宫常听人提起夫人,说夫人协理事务,对外命妇教导有方。不知在洛阳城中,若外命妇犯了罪过,如何处置?”
祝氏显然没料到明玉会问这个,答道:“如京中一般,外命妇如有罪过,按律处罚。”
“外命妇中,敢有大不敬者,轻者入暴室禁闭七日,重者杖责三十。”明玉道,“如此说来,洛阳也有?”
祝氏的目光定了定,道:“禀中宫,正是。不过自上皇临朝,外命妇皆恭顺,尚无此例。”
“如今不就有了。”明玉冷笑一声,看了看那命妇,道,“此等吉日谤议上皇,是为大不敬。来人,除了她的诰命衣冠,撵入暴室,杖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