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一口气,看着他,压低声音:“你怎来了?”
“睡不着,来看看你。”他说。
心头有什么撩过,好像抵着一片羽毛。
我说:“二娘她们也在这个院子里,已经睡下了。”
“故而我要进屋去,不然会将她们也吵醒。”
我讪讪,让开些。他轻盈地从窗台上一跃而下,随后,顺手将窗子关上。
屋子里登时变得漆黑,我将床头的灯点了,想了想,又将外头的帐子放下来遮挡,尽可能不让外头的人看到光。这屋子多年无人修葺,门窗老旧,还有些破损。为了挡风,只是将这当年被人撕毁在地上的帐子重新收拾起来,洗净缝补好挂上去的,
“既然怕被人看到,不点灯便是了。”他说。
我说:“那岂非鬼鬼祟祟的,似偷情一样。”
他的目光闪了闪,道:“如此,我去将这院子的其余人等也唤起来?”
说罢,就要往门外走。
我忙将他拉着,纵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也还是瞪起了眼睛,在他的肩上捶了一下。
他笑起来,烛光昏暗如豆,却将他的笑影映得深邃。
那手顺势将我拉住,而后,双臂再度将我拥住。
“阿黛”他将头埋在我的颈窝里,蹭了蹭,“你想我么?”
我:“”
算算时辰,我们最多一个时辰没有见面,他问我想不想他。
“不想。”我说。
话才出口,脖子上微微有些麻麻的疼,这死狗竟然咬我。
我在他背上打一下,他抬起头来,抵着我的前额,理直气壮:“你方才给我留了印子,我也该给你留才公平。”
气息拂在我的鼻子上,连带我的脸颊也热热的。
我以为他会亲吻我,继续方才被兄长打断的事,他却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静。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而后,抱着我,静静地站立着。
只有那手指,轻轻抚着我的头发。
“你在想什么?”我问。
沉默片刻,他说:“在想如何让你住到城里去。”
贼心不死。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又发烧了,怎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像个小童。
他颇是不满,拉下我的手。
“我早就无事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