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抱小玲笨拙的姿势,第一次听见那声期盼多时的爹爹,第一次与小玲一同坐秋千……
沧海桑田,日月如梭,世事无常,天不饶人,全安午凹陷的双目逐渐湿润了起来,随后柔声说道:
“小玲,你可还记得,六岁那年,你和爹爹一起种的寒潭花?等你和娘亲定居江南后,便在园中撒下那寒潭花,待结出花苞,苞裂绽放之际,便是你与爹爹团聚之时。”
全小玲眨了眨灵动的大眼,随后轻笑着点了点头,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还依稀记得,那白如雪的寒潭花,七月撒下种子,待来年的二月份,便可在茫茫大雪之中徐徐绽放,以此算来,自己与爹爹相见之日,也就不过半年罢了。
望着小玲甜美的笑容,艾霞却神伤无比,寒潭花自夏日生根发芽,却在酷寒冬季开花,此等习性,让这花只适合生长在四季分明的西北地区,但江南地处南方,终年温润潮湿,四季长春,这喜爱寒冬的寒潭花,又怎会种的活。
枯瘦的面容温柔一笑,全安午当即一掌拍在了马匹的臀部,那马匹当即嘶鸣一声,随后四蹄踩地,顺着官道旁的小道,一路驰骋而去。
艾霞用力牵扯着缰绳,马匹疯狂奔跑着,带起尘土扬扬,细嫩的手掌被缰绳勒出了道道血痕,艾霞银牙暗咬,尽力的控制着马车,一路朝南边赶去。
待马车离去后,全安午背靠在青石界碑,伸手从怀中摸索出了一物,待他张开手掌后,只见两把和艾霞身上一模一样的钥匙,正静静的躺在全安午的手心之中,一把钥匙粗糙非常,一看便是假物,而另一把却做工精良,足矣以假乱真。
拿起那把逼真至极的钥匙,全安午一口便吞入了腹中,随后用内力将其包裹住,小心的存在了丹田处,将另一把则藏在了袖袍当中,全安午调整着气息,双目微眯,静待敌人的到来。
片刻之后,一阵微风迎面吹过,带动了枯燥的发丝,原本正恢复着体力的全安午,突然睁开的双目,遥遥的朝着前方望去。
只见远方,处于两侧房屋之中的昏暗街道上,出现了一道黑影,见这黑影好似瞬移一般,身形频频闪烁不定,瞬息间便来至了全安午的身前。
凹陷的双目微眯着,眼见一位白眉飘飘,身着红色金丝袈裟的和尚,正与自己遥遥对望,他那手中的禅杖金光璀璨,即使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也是那么的耀眼夺目。
待看清来人之后,全安午的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声音沙哑低沉: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