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烈的声音,显得有些苍老,和上午温和的口气完全不同,刘璟由此感受到了陶家遭受的巨大压力,尽管陶家富可敌国,但这不是用钱能摆平的事情。
他和陶胜走进了房间,房间里没有点灯,一团黑漆,暗黑中,隐隐可见一人靠窗而坐。
“父亲为何不点灯”陶胜有些惊疑地问道。
“璟公来了没有”依然是陶烈的声音,显得很疲惫苍老。
“晚辈在”
陶烈叹息一声,“你们坐下吧”
陶胜和刘璟坐下,陶烈半晌没有说话,陶胜忍不住把医匠的话转述给父亲,又过了好一会儿,陶烈才长叹,“这让陶家怎么向州牧交代”
刘璟在旁边道:“这是黄祖之所为,虽然是生在陶府,但事实上和陶府没有关系,我愿向家伯说明情况,相信家伯不会怪罪陶家。”
“多谢璟公好意,只是.。。”
陶烈又叹息一声,“不管怎么说,琮公是为了参加我的寿礼,又是在陶府受伤,陶家岂能置身事外,这件事,我们已经做好了承担责任的准备。”
房间里又沉默了,这时,陶胜起身道:“孩儿在门外等候。”
陶胜出门去了,房间里只剩下陶烈和刘璟两人,这时,陶烈缓缓道:“璟公,有些话我们想开诚布公谈一谈。”
“刘璟愿和老家主推心置腹”
房间里的灯点亮了,一团昏黄的灯光在陶烈身边燃起,房间里的黑影被驱逐到了墙角,陶烈脸上的笑容变得慈祥起来,不再像刚才那般沉重。
“璟公此行应该和黄祖有关吧”
刘璟心中一怔,他没想到陶烈竟然问这件事,他这才明白,陶烈让儿出去,就是为了便于交谈一些重要之事,给自己去掉谈话的障碍。
这有点让刘璟难办,刚才他还说推心置腹,现在又不肯明言,为人就有点言而无信了。
沉吟片刻,刘璟笑问道:“老家主为何这样说”
陶烈何等老辣,他看出了刘璟的为难,他是要自己说,他来回答是或者不是。
陶烈笑道:“我只是从一些小事上推断,陶家每年要帮荆州军采办五万石粮食,这五万石粮食其中一半是要直接运给江夏军,但就从今年开始,州牧令我们粮食全部运去襄阳,不再分给江夏,我就在想,是不是州牧和黄祖有了什么隔阂,当然,我只是猜测而已。”
刘璟点点头,“家伯的意思,是让我长驻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