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吴宽。两人一个在京师,一个在苏州,哪怕平日里能书信往来,许多事也不便在信里多说,他便总担心自己的画会让吴宽为难。别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献画,带着画登门大多必有所求,这不是陷吴宽于两难境地吗?吴宽摇着头宽慰道:“无妨,不好办的事我不会应下,即便拿着你的画登门我也不会随便松口。”沈周得知没给好友带来困扰才放下心来。文徵明当初也是跟沈周学过画的,都是老熟人了,话题便转到了文哥儿身上。知晓文哥儿有可能今年就去参加岁考,沈周笑道:“提学官可能会被你吓着。”当初杨廷和十二岁跟着他爹一起去参加乡试,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大家都震惊他爹怎么会带着儿子去考试,等得知杨廷和也是考生的时候顿时惊呆了。文哥儿这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不过吴宽熟知文哥儿的性情,知晓这小子最是憋不住的。至于为什么不打伞,自然是因为文哥儿对穿蓑衣很感兴趣。打伞有什么稀奇的,在京师天天打伞,还是穿蓑衣戴斗笠有意思!从三岁起就开始为金钱犯愁的文哥儿流下了羡慕的泪水!但是他们的日子过得一点都不困难,住的地方有山有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奴仆婢女侍应周全!他笑着看文徵明时不时把跑错路的文哥儿给拉回来。文哥儿积极应下,还转头去跟文徵明攀起了关系:“我们有两个共同的老师了,多深厚的缘分呐,说咱不是师兄弟都没人信!”沈周住的地方并不远,乃是他祖辈修的“西庄”。文哥儿道:“还没确定的事,我不一定能去考。”文哥儿听到后有些吃惊,等看到宽敞程度不下于东庄的沈家庄园后更是愣住了。文哥儿一点都不在意,穿好以后立刻跑到雨中玩耍,不辞辛苦地用手抓着斗笠帽檐以防它挡住自己眼睛。文徵明见文哥儿干什么都兴致勃勃的,自然也跟着他一起换起了蓑衣斗笠来。文徵明是个比较慢热的人,与文哥儿熟悉起来也是因为京师那些时日的相处。等到沈周要归家时,文哥儿还积极地拉着文徵明表示要送沈周回去。据文徵明所说,沈周还购置了别的庄子,不想被别人找到的时候就独自住过去闭关作画。难怪沈周可以一心追求艺术理想,这不是一辈子只干自己喜欢的事都不会有任何经济烦恼吗?才这么小的娃儿,实在不该陪着他这个老师闷在东庄。吴宽叮嘱道:“记得别到处乱跑,早些回来。你不是要学画吗?可以跟你们石田先生讨教讨教。”听文哥儿张口就开始喊师兄了,他爽快地回喊了一声“师弟”,算是认下了这重身份。几人围坐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是轻松惬意。沈周对科举不感兴趣,这些年来即便有人想举荐他当官他也婉言谢绝,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