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向朱祐樘复命,顺便送了文哥儿一程,两人自是又熟稔了不少。这一送就送到了内阁外。不用说,文哥儿又一脸自然地去找老丘一起下班了。才七岁就把内阁当自己家晃来荡去,也就只有他王七岁有这么个胆子。文哥儿挥别杨玺,正要去寻丘濬,就碰上个熟人,是当初在四夷馆学外语的徐富。徐富家中明显也是有些门路的,这不,经过了三年一度的考核,这就调到内阁诰敕房来了。作为直接跟内阁对接的办事译字官,只要没什么外务相关的文件,他便没什么活需要干,可见是个相当清闲又很有面子的职位。明朝一年到头又有多少外务需要内阁处理?想想就特别适合摸鱼啊!文哥儿一见着徐富,不知怎地想起当初戏言钱福、徐富、靳贵三人的名儿格外吉利。如今徐富和靳贵各有前程,钱福却是打算归家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会走。文哥儿很是感慨了一番,不由约徐富下次有空要一起聚一聚。徐富自是一口应下。文哥儿别过徐富去找丘濬,才刚跑过去,就察觉刘健他们都转头瞅着自己。他眨巴一下眼,奇道:“怎么了?”刘健道:“你小小年纪的,倒是知交满天下。”快到下衙的点了,大伙都没什么事干,听到外头有人说话便都静下来听了一耳朵。于是就听到文哥儿前脚被御前的锦衣卫送来,后脚又和诰敕房的译字官聊上了,聊着聊着还约着一起去跟钱福他们这些翰林官聚会。这不是知交满天下是什么?文哥儿听刘健那么一说才知道他们堂堂大明阁老,居然还偷听小孩子讲话!他跟刘健掰扯起来,说自己四岁的时候就认识徐富了,算得上是好几年的老交情了,可不是看徐富入了内阁诰敕房才和他好的!他认识徐富的时候,徐富还在四夷馆埋头苦学呢!刘健闻言乐了,这小子横算竖算都才七岁,算下来三年却是称得上是老交情。这份与人交上朋友便能长久往来的能耐,倒是许多人都没有的。丘濬收拾收拾,与文哥儿一起往宫门外走,听文哥儿讲了一路司礼监经厂的情况。等出了东长安门,丘濬才说道:“你如今越得圣心,往后便会越受瞩目,切记任何时候都不能得意忘形。”照着如今这情况,朱祐樘明显是想把文哥儿这个出生于弘治元年的神童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这对文哥儿来说是有好处的,至少他能轻松做成许多人一辈子都做不成的事;可要是将来哪天他表现得不够好,那他享受过的一切优待都会被人反复攻讦。文哥儿听着丘濬的殷殷叮嘱,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本来就不觉得能被他们大明的大老板和小老板另眼相待是一件多值得骄傲的事,自然不会因为这事儿就得意忘形。饮食诗话还在的印刷筹备中,刘存业请求归家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