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中的深意,屋内三人都一清二楚,却只有阿絮面色微变。
“孤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江东王笑道。
月夕也露出微笑:“我只是觉得不够,三哥哥把苏州府和松江府也给我吧。包括扬州在内,日后这些地方,都是我的封邑。”
“哦?”江东王诧异地问,“你要那两个地方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最近觉得做买卖十分有趣,苏州的丝绸闻名天下,若通过松江的港口买到海外,岂不妙哉?”
她这话说得轻飘飘的,仿佛不过是看上了什么玩物。
阿絮眉头微皱,正要说话,却被江东王的眼神止住。
江东王的脸上不但毫无愠色,反而笑意愈深。
他深知这个妹妹的脾性,只要她觉得有趣,就有谈的机会。
“你果然眼光独到。”江东王不紧不慢道,“只是,此二地富庶,乃南直隶的税赋大头,孤若给了你,朝廷税收便要少了一大块。你不若换换别的地方,孤自然答应。”
月夕面露不快。
“三哥哥口口声声说一切好商量,我要什么,却又不给。”她说,“我既然开口,自然不是白要。这些地方三哥哥若许给了我,我自有大礼相送。”
“什么大礼?”
“依我所见,三哥哥虽然要成事,却少了一样要紧的东西。”月夕不紧不慢道,“此事若不解决,三哥哥便要处处掣肘,大业难以为继。”
“哦?”江东王道,“什么东西吗?”
“便是资财。”月夕道,“想当年,高祖皇帝起兵南阳,若无当地豪杰倾囊资助,他拉不起一兵一卒。后台天下争霸,各路诸侯各有各的强项,可高祖皇帝却能一路所向披靡,最终成就大业,为何?乃是因为他最得人心,尽得天下豪富资助。”
她与江东王对视着,道:“三哥哥前番占了扬州府,若我不曾猜错,策动起来的人马,都是三斗教的人。我说的可对?”
江东王没有否认。
“三斗教中不乏忠勇之士,此番能耐,可见一斑。”他说。
“可要与朝廷兵马正经对抗,攻占天下,三斗教却绝非可用之材。”月夕道,“那些教众我见过,都是些流民,之所以聚众闹事,不过是因为一口吃的。这水患终究会过去,朝廷的赈济也源源不断送来,稍加安抚,大多都会散去。我听说,三斗教的教主名叫李天道,自号三斗天师,靠着些神神叨叨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