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婚论嫁,故而草民不敢擅作主张,为犬子与女史张罗婚事。今日皇上驾临,天恩浩荡,草民斗胆向皇上讨个恩旨。为犬子与女史赐婚,以成全故人心愿!”
皇帝并不急着回答,脸上仍带着淡笑。
“女史曾告诉朕,郑公与夫人将她视如己出,乃最亲近的长辈。”他说,“如今看来,此言不虚。”
说罢,他看向赵福德:“你是宫中总管,此事以为如何?”
赵福德恭敬答道:“禀皇上,此事只怕暂不可行。”
听得这话,月夕心头“咯噔”一下。
“哦?”皇帝问,“怎讲?”
“女史入宫,乃太后之意。”赵福德道,“如今,女史已在宫中落籍,乃正经宫眷。按律,除非女史犯了罪责,收入监牢或驱逐出宫,余生都须得在宫中用事。御前女史,乃光耀门楣之事。皇上当初看中女史之才,破格提拔。晏大若泉下有知,当也以此为幸。”
说着,他看了看月夕:“至于女史与郑公子的婚事,其实并无不可。不过女史落籍在了寿安宫,此事,要请太后示下。”
月夕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两人一唱一和,通篇的鬼扯,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
鬼的落籍,鬼的律法,鬼的太后!
在太后的人面前,她是永明宫的人,在郑家面前,她又成了寿安宫的人。
皇帝显然有备而来,仗着自己是皇帝,竟如此恬不知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