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口气,皇帝也用平淡的语调道:“你方才见过王医正了?”
“正是。”
“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问了问皇上的病情。”
她点到为止。
皇帝等了等,见她没有往下说的意思,于是自行“嗯”了一声。
“你在这里等着朕,也与此有关?”他索性挑明。
“正是。”月夕的唇角弯起一抹笑,不紧不慢道,“皇上病愈,乃普天同庆的喜事。自今夜起,我也不必再值夜了,皇上说对吧?”
那笑意清浅而疏离,好似远在天边。
皇帝没答话。
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他宁愿她像凌霄那样大发脾气,而不是现在这样,仿佛宫里那些人似的,说什么都拐弯抹角。
“你在质问朕?”他不答反问。
“不过是提醒皇上,君无戏言。”月夕道。
皇帝看着她,缓缓道:“你心里大约在想,朕竟谎报病情,瞒着你,诓你到跟前来伺候,有失君王气度,是么?”
月夕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但她并不接话,仍站在原地看着她。
“晏月夕。”皇帝拿起案上一支青玉狼毫,在手中把玩着,道,“朕若下令,让你夜夜在寝殿之中伺候,你敢抗旨么?”
月夕愣了愣,忽然,耳根发起热来。
她觉得,自己再次低估了皇帝。
先前自己只知道他其实不大要脸,但没想到,他可以这么不要脸,就像个强抢民女的恶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