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幼在京城长大,不曾离开过一步,却从哪里认得这扬州的江湖女子?”
季窈愣了愣:“可那画像”
“画像么,十个人看便有十个人的想法,做不得准。”余夫人拉过她的手,安慰道,“你啊,就是执念太重,魔怔了。我让你多出去走走,吟诗作赋,读读佛经,就是想让你看开些。宫里的事,自有太后和母亲为你做主,你不必为此伤神,知道么?”
季窈望着她,眉间神色落寞。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可她只要一想起皇宫,想起离宫前夜,皇帝那决绝的话语,心中仍然困苦不已。
——“留在宫中,对你无益,回家去吧。”
他又怎知什么对她有益的?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为了当皇后而生的,断了她的念想,几乎就是要她的命。
他为何不喜欢她?
她究竟有什么不好,她可以改。可他却连一个机会也不愿意给。
“可”季窈眼睛红红,“母亲,我不甘心。”
“心肝,怎么又难过了?”余夫人搂着她,叹口气,“听母亲的,莫为这等杯弓蛇影之事计较,回去歇着,别想了。”
季窈抽泣了一会,擦擦眼泪,回房里去。
看着她的背影,余夫人的脸色渐渐阴冷下来。
*
杨付听闻余夫人找他的时候,人早就回到了府里。
这人颇为纯粹,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给季府赚钱,自己再从中捞点油水,其余杂务一概不想搭理。忽闻传唤,想还是逃不过余夫人一顿盘问,心里头颇为无奈。
进了内院,看余夫人的脸色,他便知事情不妙。
上前问了安,便听余夫人问:“今日阿窈在清风茶舍的事情,你听闻了?”
杨付想了想,坦诚道:“听说了。只是事发之时,小人在跟人说事,并未察觉。事后听冯天开大致说了,说是小姐认错了人,是误会一场。小人担心小姐不开心,后来还到小姐们聚会的院子里去问候,不过小姐已经先行回府了。”
余夫人冷笑:“我倒是不知,清风茶舍原来这般宽敞,连院子里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你也不曾听见?”
“夫人明鉴,小人当时在后院的账房,确实没有听见。”
余夫人不与他计较,道:“罢了,我且问你,我昨日进书房时,曾听你和老爷说起一桩买卖,说什么正气堂。今日阿窈错认的那女子,是否就是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