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荣这话听了许多遍,听了心头还是不舒服,可再不似过去一半惊慌了。
他赶紧陪笑道:“帮主说的是,我这该死的毛病,以后必定改、必定改。”
冯天开看他颇为敷衍的模样,轻轻叹息,只盼着他不要再闹出什么大事。
方才路上他一直想着一件事情,便问洪大荣,“我听说,那死去的弟兄,脖子上中了一支短箭?”
“正是。”洪大荣忙道,说罢,令手下人将那短箭取来。
只见此物又细又短,做得极其精巧。
“是个暗器?”冯天开皱眉,“如你所言,他们早有预料,埋伏人马等着反杀。既有如此计较,又何须暗器?”
“这”洪大荣一时语塞。
“他们那伙人,可带了弓弩?”
“我问了弟兄们,都说没看到弓弩。”
冯天开没说话,疑色更深。
洪大荣终于开了窍,道:“帮主的意思,人不是他们杀的,还有第三伙人在场?可小人仔细查过了,无论正气堂还是郑家,在京中都无人撑腰,又会是谁在帮他们?”
冯天开又想了一会,终是摇了摇头。
“以防万一,还是派人去查一查。”他说,“另外,稍后派人替我送一封信,不可耽搁。”
洪大荣忙道:“遵命。”
次日一早,郑昀便拄着拐到了月夕院里,追着问昨日的情形。
阿莺看他走的一瘸一拐,果真就跟伤了脚似的,不由得捂嘴偷笑。
月夕让他坐下,将昨日与冯天开说的话诉说一遍。
郑昀认真地听,眉头皱起。
“崔扬那小子就干听着?没替你说话么?”他问。
“他不说话才是帮我。”月夕道,“他毕竟是冯天开的人,若说话偏向我,必定引冯天开不满,说不定还会帮倒忙,索性什么也不说才好。”
郑昀了然。
他想了想,又问:“那冯天开说,今日答复?”
“正是。”月夕道,“日后正气堂凡是要进京运货,都要分他们一成的镖银,他们愿就愿,不愿就算了。”
“你觉得他会答应?”
“当然会答应。”月夕笃定道,“扬州与京师之间的货运来往巨大,正气堂如今是扬州最大的镖行。只要生意做起来,这个数目不会小。不过冯天开毕竟是个要面子的,他摆谱摆了那么久,若昨日就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