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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都是拿着自家亲爹二品大员的名号招摇撞骗,什么时候提过自己正八品的衔儿?
被人揭了短,只觉扎心的痛。
可他张定安毕竟是见过世面的,面不改色地说:“谁跟你说品级了,我是说公主从未跟我提及特使一事。”
“她忘了。”凌霄道,“你也知道她最近记性不好。”
这理由简洁,却叫人没法反驳。
张定安狐疑地打量她。
凌霄死而复生,而后得了癔症是满城皆知的,但不记事这个毛病,知道的人却不多。
若此人能说出这点,兴许她和海阳公主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你是何时派来的特使?”张定安问。
“去年就来了。”凌霄道,“公主让我来盯着那尊古董观音,恰好我正气堂和隆兴号走的近,便由我家的镖师押镖。只是后来丢了镖,我爹又去世,门派中纷争不休,就一直耽搁在这儿没回去。这些公主都知道,只不过她都不记得了。”
凌霄说罢,感慨这招真好用,左右是给自己甩锅,日后背起来轻而易举,不怕锅掉地。
“你浑说。”张定安道,“我查过,那尊观音像是给长沙府的一位女居士买的,跟公主压根儿没关系。”
“这你还想不到?”凌霄道,“那居士就是公主的人,大人查案,还是要仔细些才是。”
张定安狐疑:“公主买个观音像,为何不径直送入京中?”
“那你得问公主。”凌霄理直气壮地说,“公主是这么吩咐的,我只管办事。”
张定安再度被呛得哑口无言。
不用想,若是去问凌霄,她又是不记得。
这些话,虽然张定安觉得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一时挑不出错。这来龙去脉,似乎处处说得通。
他喝一口茶水,定了定神,道:“你就坦白跟我说,此事究竟和江东王有无关系?”
“江东王?”凌霄困惑道,“我就不明白了,大人为何从昨夜起就一直提江东王?公主不过买个观音像,能和江东王有甚关系?是她钱不够,还是面子不够?左右我想不明白,大人给我指点指点?”
她摆出一副虚心的架势,倒叫张定安心虚起来。
仔细回想,窦凌霄确实提过江东王。
她的意思是,寻着了佛像,便先寄放在江东王那儿;若是寻不着,还要让江东王替她把钱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