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出来,刘荃这场劫难是有小人作祟,这福太岁,就会把祸事转到那小人身上,保刘荃安稳。”
说罢,她叹口气,道:“可惜他又不在这里,不然要是听到了这件事,定然高兴。”
众人再度面面相觑。
周嬷嬷愈加面色不定,忙对外头道:“车驾备好了么,莫让太后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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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夕走这一趟可谓兴师动众。
除了周嬷嬷唤了四十内卫守在寿安宫院子里,随月夕前来的慧园护卫则有十二个。月夕才跟太后行礼,将将坐定,赵福德也来了。
太后看到他,冷笑一声,道:“不知情的,还以为我请客吃酒呢。”
赵福德赔笑道:“皇上听闻太后病了,特令奴才前来探望。”
“场面话就不必说了。”太后道,“你来了也好,当了见证,省的皇上又暗中生疑。”
说罢,她看向月夕,颇是和气:“听周嬷嬷说,你休养了一个月,精神大好了?”
月夕笑了笑,道:“确是大好了,这些日子,我还在园子里捉了好些蜈蚣,太后尝尝。”
说罢,他让阿莺把那锦盒拿出来。
听到“蜈蚣”二字,太后只觉额角跳了跳,看周嬷嬷一眼。
周嬷嬷忙上前,将那锦盒接了,却似拿着个烫手山芋一般,随即又交给一旁的内侍。
果然这癔症是好不了了。太后忍着汗毛倒竖的不适,心里想,这哪里还像个公主
“前阵子,皇上看你有病在身,特地收拾了慧园,让你住在里头养病。”太后继续道,“如今你既然大好了,不好再占着那园子,我寻个时日,且先将你送回行宫去。”
月夕一怔。
竟还有这等好事?心里不禁一阵大喜。
她早就想回行宫去。过去听春儿说,那里看守松散,凌霄常偷溜出去。若她回去那里,一举偷溜回扬州,也不无可能。
按理说,那和亲的事既然搅黄了,皇帝早该将她踢回行宫里去。可他不知抽了什么筋,非要将她关在慧园里。。
最近,月夕多少有些想通了。皇帝怕不是担心凌霄和江东王里应外合,反了他吧?
这皇帝,向来是个两面三刀的做派。一头假装兄妹情深,说什么不惜为她违抗先帝遗诏;另一头却又不相信她,为了一个不知离宫多少年的江东王,不惜软禁她。
当真天下第一大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