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奴婢想起,先前先帝和已故太皇太后也常有争执,倒是太后和二位都能说话,因而那二位有什么事,并不见面,都是靠着太后在其中传话周旋,太后可还记得这事?”
“怎么不记得。他们是不必见面、不必争执,却苦了我。我常在他们中间两头不是人,没少挨骂。”太后哼了哼,又问,“你说这话的意思,莫非是”
周嬷嬷颔首道:“太后必定和奴婢想一块儿去了。若是后宫有人,又恰好是个能说会道、识眼色的,太后日后要说点什么也有人帮忙,岂不省事?”
“你这话说的有理。”太后徐徐颔首,却又烦躁起来,“我何尝不知后宫缺人,可是你看他,哪回我提起来有好脸色?”
“太后莫急,采选秀女总有章程,急不来。”
“章程是章程,可谁定了后宫嫔妃非得从秀女里头出?”太后冷笑,“谁入主后宫,还不得看皇上宠幸了谁么?”
周嬷嬷一怔,明白过来。毕竟是过来人,太后是想直接塞人了。她笑问:“太后心里头可有人选了?”
太后颔首道:“找个自己人拿牌子去大哥家,让他去把大嫂的侄女季窈接进宫来。”
“原来是季小姐?”周嬷嬷一喜,“奴婢那时还琢磨着,太后家中妙龄女子无数,太后为何独独疼爱季小姐,原来是看上了。”
太后总算露出了些许笑意:“只我看上不行。阿窈有那个天分。皇上性子冷漠,不好相与,普通女子受不了,阿窈见着他丝毫不怯,该说什么照样说,完了皇上竟然还跟她说上话了。冲着这点,我当初才意属于她。不过那会儿她年纪小,就暂且搁置。今年十六了,好年岁,配皇上正好。”
周嬷嬷看她喜笑颜开,终于安了心,待令人传话了,看太后尚未入睡,又问:“那海阳公主,太后作何打算?”
说起凌霄,太后又不由得敛了笑意。
“你亲自跑一趟,去把凌霄带来,我有话跟她说。”她说。
“太后要亲自见她?那可不妥。”周嬷嬷道,“公主有癔症,一时一时的。太后是不知她发作的时候,就跟母夜叉似的,见谁都打。奴婢可不能叫太后冒险。”
“怕什么?叫一二十内卫跟着,还怕她掀了天去?”太后冷笑道,“她要敢动手,我才说好。吩咐内卫趁乱动手杀了,一劳永逸。”
要打要杀的话听过不少,周嬷嬷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不过一二十内卫肯定不够,至少才三四十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