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露怒视不肯走的石榴。
石榴哭了好久,方才屈膝行礼,拖沓着离开了这里。
没有了拖油瓶在这里耗着,苏寒露居高临下看着他,“行了,你不用替我遮掩,我也用不着谁替我遮掩。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即使你们有一万条的证据,我也做不了你们英雄男儿也做不到的大事。”
江意行假装没听懂她话里的讽刺。
他说,“你盘亘在西北迟迟不能来京的那些日子里,有人血洗了上一任的安州知府。有幸存者说洗劫者,是罪人苏自群从前的旧部。”
谁人都知道苏自群在西北的力量,即便他早已死了。
所以再一次安州知府被人以同样的手法洗劫,挨着安州的严州知府吓得连夜逃去康王帐下寻求庇佑。
江意行没时间去细查严州知府从前是否做了亏心事,他沉声道,“这一次安州血案之前,你的小厮白刺无端消失,至今人迹不知。”
苏寒露重新坐上了炕,拿起茶钟来喝,听到他提到了白刺,终于有了一点点兴趣,用了正眼看他,“哦,白刺啊,所以呢?”
“寒露,我不是来问罪的,但真有人去查,你身上的疑点只会越来越大。我能信你,旁人谁能信你无辜?”
“我一点都不无辜,我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碰巧’姓了‘苏’,但既然担了这个姓,走去哪里我都不会无辜,我也不认为我无辜,”苏寒露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脸上带出一抹奇异的浅浅的笑容,“倒是你们他盯上我就盯上,我孑然一身无牵挂,从没怕过谁。他有胆子在这里做没用的小动作,怎么没胆子做自己想做的事?”
江意行脸色一变,“寒露!”
苏寒露嘲讽地笑了起来。
笑够了,她方才一字一句道,“我的好六叔,你怎么这么蠢,一下就让我诈出来他忽然回京的用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