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深处走,周遭越安静,月光越明亮。
苏寒露不用闭目屏息,也能听得清周围许多细微的声音。
没有人尾随跟踪。
但她不怎么放心江意行,这人最会使诈。
走至水榭前的道路,她停住了脚,瞥了葡萄一眼后,吩咐她去再取一套厚些的披风来,她坐在水榭里避风的地方等着。
葡萄心领神会地去了。
唯有石榴心中略有些不安,莫非花架那边有什么不妥,或者胡杨有问题?
苏寒露安抚她,“没什么的。就在这里坐一坐。”
过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发生,葡萄已经拿了件红狐狸毛做成的披风回来。
服侍姑娘穿上时,她把新的手炉换给姑娘时,近身附耳道,“奴婢让他回去了。账本藏在玉台馆后边的废旧屋子里,今晚奴婢找了机会去取了来。”
苏寒露点头,没有说话,只抬头看天上的月亮。
月亮又圆又亮。
她就在这里枯坐了好久,眼见月亮上了中天,忽而被青云遮蔽,忽而破云而出,她低头轻轻笑了笑。
真是惊弓之鸟了。
石榴与葡萄却不晓得姑娘在想什么。
原本姑娘今晚有事要吩咐胡杨,只是不知出了什么意外,见也不能见,说也不能说。
过了半晌,苏寒露昂起了头,手搭在石榴臂上站了起来,道,“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