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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盘石院，江意行没让人跟着，独自进了书房。
他站在书架前，把康王最新送来的那封信从信匣中取出来，将那信放在书桌前，自己坐在桌后，沉默地看着这封信。
信刚送来的时候他就拆看过。
康王在信中除了隐晦地羡慕忠义县主那些年得过的赏赐之外，详细说了当年郭小英被封为忠义县主的原委曲折。
封赏忠义县主的圣旨下在当时新任的甘州知府手里，高知府顺理成章收养了忠义县主，并在县主除服后，为长子求娶为妻。
县主育有一女，其女后来嫁给了进士出身的肃州知府李正德，为李正德生了一女，——那位姑娘姓李闺名小雪，正是如今投奔国公府的苏寒露。
苏自群之死是西北五军之恨，“苏寒露”其父苏百顺在西北五州因此是禁谈之人，康王只查出苏百顺死在了大同府，至于其是否有妻女，她们年岁几何，都只是传闻，真假难辨。
当年镇国大将军府唯有一襁褓男丁幸存，即使这男丁长大成人，也生不出苏寒露这么大的女儿。
李高氏早在围城前，就让本州户吏依着李小雪的年岁暗中制作“苏寒露”户籍与路引。
一切一切都对得上。
苏寒露骄矜的性格，养尊处优的生活习性，虽然读书不行、但家学渊源下能辨别前朝名家笔墨，甚至见过本朝圣祖元后昭阳太后真迹，——宫里的确曾经赏过昭阳太后的墨宝与忠义县主。
寻常人家，哪里能养出这样见识与目力的女儿？
这些全都对得上。
唯独一件事，对不上。
江意行心情复杂地将目光从那封信挪向窗外，听着窗外苦楝树上的啾啾鸟鸣，心思难以静下。
康王道，许多肃州的证据表明，李夫人除了将女儿在城破之前送走外，还把李知府庶出的儿子也送走了。
甚至在过威武关时，有人见过，那个七八岁的男丁还与李家长女在一起。
可国公府从苏寒露进府的一开始，从没有听说过，曾经与她一起出逃的，还有那样一个男孩子的存在。
所以是她下的手？她怎么能下得了手？为什么要下那样的手？
江意行枯坐许久，久到外面日头漫过了树顶。
往事不可追。
他长长一叹，心情沉重地将信收起来。
依着寻常女孩子的想法，若